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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12月29日 星期三

愛人如己的醫界典範──韓石泉

新、舊2005年、1993兩種版本的韓石泉傳。
「明仁之人」,為傳記史

2005年版《韓石泉醫師的生命故事》自序

一九八五年,我繼中國時報文化生活版撰述「台灣第一」專欄之後,接著於自立晚報本土副刊編寫「鄉土紀事」(一九八九年集結成《台灣紀事》上、下兩冊付梓);「鄉土紀事」刊載前後長達三年,在「台灣學」尚被封閉的年代,尋買資料,困難重重,幸賴不少貴人相助,始得達成任務。

當年在「朝」的文化人陳癸淼是其中之一,我們素不相識。某天,我在上班時接到他的電話,有些驚奇,他是教授兼政府官員,而我僅是一位在「野」平民兼上班族,何事找我?原來他是為嘉許《台灣第一》一書,向我致意。當他知道我還已完成了續集,即問我何時付梓第二冊?我答說尋找出版社有所困難時,他即馬上表示要予相助,後來雖無結果,對於他的熱忱,我銘感於心。

當時我欲以台南韓石泉醫師為「鄉土紀事」三百六十六天紀事的「傳主」之一,卻苦於沒有他的著作《六十回憶》可參考,因知悉彼時陳癸淼被派任為台南代理市長,乃向他求助,希望其透過行政系統,為我找到韓氏後人。陳代市長出於為民服務,馬上交辦,約一個星期後就有了好消息。我不僅接到了韓家的贈書,也因此認識了韓家昆仲──韓良誠與韓良俊,後來且成了「敬友」。說來慚愧,迄今我尚未當面向陳癸淼先生致謝,只記得他後來擔任國立歷史博物館館長時,有回我去參觀南海學園,想順道拜訪,不巧他有公務在身,不便打擾,此後即無聯繫。
韓內科醫院創立的年代,和莊協發開業年代,很巧合的,同樣是已巳年,也就是1929年。
韓良誠、韓良俊兄弟不墜父業,皆為台灣杏林良醫,一位在鄉梓台南懸壺,一位在島都台北執醫。緣此認識,三生有幸,更重要的是自結識韓家兄弟後,他們在我的寫作事業上助力不少。

一九八九年,正值韓內科醫院創院六十周年。之前,韓家兄弟以父親《六十回憶》已經絕版多時,希望能在父親創業診所一甲子紀念之際,有一本完整的韓石泉傳問世,徵詢於我,能否執筆?雖自疑能力不足,但盛情難卻,只有斗膽擔此重任,完成了《韓石泉傳》。

《韓石泉傳》後來列入台灣省文獻委員會的「台灣先賢先烈專輯」,原非在預想之內;省文獻會在興建台灣歷史文化園區時,有設立「台灣先賢紀念館」的計畫,期能「相得益彰,充實輝映」。我即為被延攬為開會討論而後定奪「台灣古今賢烈百人」名單的人,當然也義不容辭應聘參與撰稿,而得有機會將韓石泉列入「百人名單」之內。

「台灣先賢先烈專輯」參加執筆的專家學者,洋洋大觀,然而簽約之後,延遲交稿者有之,違約沒寫者有之,總之「專輯」全集拖泥帶水,急殺承辦人員,至今也不知全數出齊否?

我雖非參與「台灣先賢先烈專輯」簽約的第一人,但是卻是交稿的第一人,由於當初省文獻會計劃「全集」稿件到期,再一起付梓,致使我的書稿被擱置很長一段時間,最後終在催促之下於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出版,並於四年後的一九九七年六月再版。《韓石泉傳》不僅是「台灣先賢先烈專輯」第一本問世的書,據說也是這套專輯唯一再版的書。

一九九四年,韓良誠教授推薦我寫《台灣醫療史》,做為台大醫院一百周年紀念專書,我戰戰兢兢接下這項重責大任,也終於不負眾望,勉力達成;個人能有這些機會,韓家兄弟給予的鼓勵和襄助,銘心難忘。

「新潮文庫」、「台灣文庫」主編,目前擔任望春風事業公司發行人林衡哲先生在其編著《廿世紀台灣代表性人物》中以「第一位台灣人的專業傳記家」來誇評我,不僅愧不敢當,而且在面對筆耕不倦的前輩作家,有無地自容的窘境;《台灣百人傳》出版了三冊就無再持續,且完整的傳記付梓也僅只《韓石泉傳》一書,如果不是韓良誠、韓良俊兄弟原意,也不可能有此規劃;不過我是一位「明仁之人」,因為個人寫作向來奉行「有善而弗知,不明也;知而弗傳,不仁也」的信念;深知台灣先賢先烈的幽幽之光,絕不能任其燃燼,更需「加油」讓其成了火種,更要變為光亮明燈,因此撰述不少台灣名人略傳。我先前雖也完成了台灣音樂家呂泉生傳,只是這本《台灣歌謠傳薪人──呂泉生的奮鬥人生》迄今未將完整稿本付梓,甚為遺憾。此與個人早年立志撰寫百位台灣名人傳的企圖心,差之遠矣!

台灣省文獻委員會裁併後,所執行的台灣文史出版計劃大多無疾而終,十分可惜,有些人想找《韓石泉傳》也因之無有所得;韓良誠、韓良俊兄弟乃決定再版,我當然樂於以修正改版的重新面貌,再讓此書「復活」;韓家於私,是在紀念「行醫的自由人」的父親;於公,則在彰顯那個時代「台灣人的尊嚴」!我個人一向之願也是使「有尊嚴的台灣人」復活在失憶的時代,能再現時代身影、時代真實、時代意義,以垂歷史,何樂不為?

韓家令慈韓莊秀鸞女士以九十七高齡,於二○○一年一月一日禮拜一蒙主召歸。在她生前,我探望她老人家時,和她相談甚歡,上一代慈眉善目的端肅儀態,真是令人印象深刻。六十多年來,「韓內科」能夠成為台南市民的共同記憶,韓家的女主人絕對居重要角色,此平凡而又不凡的女性,也是「時代」幕後的偉大人物,她堪稱為賢妻良母的傳統典範。

我以「為傳記史」的態度,充實此舊作內容與圖片,修改增添過程中,不敢輕疏、不敢怠忽,不敢有違韓家兄弟殷切的厚望;可記盡一己之能,足以寬心,唯一令我遺憾的是韓莊秀鸞女士未能見及這本再版書,據說她晚年很喜歡閱讀拙作,也對我在電視頻道講解台灣歌謠的故事,看得津津有味,如今斯人不在,我只得以此書做為獻禮,以慰韓莊秀鸞老夫人在天之靈!
目錄

楔子
﹝作者序﹞「明仁之人」,為傳記史/莊永明
﹝題辭﹞成為像他一樣的好人/高俊明
﹝推薦序﹞可敬的醫學典範/黃崑巖
﹝推薦序﹞人本醫療真良醫 追求真理人格者/陳定信
﹝推薦序﹞一位「有尊嚴的台灣人」/賴其萬


第壹部【啓】
私塾啟蒙,
醫校啟發;
他以「不為良相,便為良醫」的志願,獻身杏林,立業成家。
第1章 昌盛渡台  子孫盛昌/第2章 改朝換代  子星設塾/第3章 韓母勤樸  相夫教子
第4章 磐石清泉  啟蒙向學/第5章 勤勉打工  準備升學/第6章 投考醫校  心願得償
第7章 醫校求學  對抗舍監/第8章 恩師關愛  學無所困/第9章 景福俊秀  社會中堅
第10章 分發見習  羈留台北


第壹部【啓】
私塾啟蒙,
醫校啟發;
他以「不為良相,便為良醫」的志願,獻身杏林,立業成家。
第11章 返鄉工作  甘苦備嘗/第12章 追隨明石  潛移默化/第13章 窈窕淑女  君子好逑
第14章 參加文協  啟發民智/第15章 要求自治  爭取議會/第16章 治警迫害  初嘗鐵窗
第17章 法庭受審  政治對話/第18章 無罪開釋  身受跟蹤/第19章 而立成親  創新婚禮
第20章 參加劇運  喚醒民眾/第21章 登台演講  走向街頭/第22章 文協分裂  政黨創立
第23章 公忠無私  為黨奮鬥/第24章 支援工運  出錢出力/第25章 自行創業  標榜內科
第26章 痛失長子  信奉基督/第27章 新生財團  此志未酬/第28章 負笈東瀛  兩度奔喪
第29章 攻讀博士 有志竟成


第叁部【轉】
轉危為安,
轉風易俗;
他在時代交替中,試著以醫師身分傾聽民聲,醫治民瘼。
第30章 民報監事  民意喉舌/第31章 戰時壓迫  不屈不撓/第32章 女亡家毀  人間悲情
第33章 空襲浩劫  絕境逢生/第34章 台灣光復  接收受屈/第35章 當選議員  發表抱負
第36章 折衝議壇  盡責任怨/第37章 議事有決  政務不行/第38章 政廢人怨  淨土蒙塵
第39章 二二八劫  力避傷亡/第40章 劫餘議會  恍若隔世/第41章 參選國大  嘗受敗績
第42章 鍼砭選風  提案立說/第43章 自箴省思  告別議壇


第肆部【合】
合意人生,
天不假年;
他所秉持「先病人之憂而憂,後病人之樂而樂」的精神,贏得鄉人傳頌。
第44章 民病民瘼  事事關心/第45章 熱心教育  培育後學/第46章 投效合作  致力慈善
第47章 銀婚慶典  牽手偕行/第48章 財寶在天  不計得失/第49章 六十誕辰  自述問世
第50章 雙十演說  告別政事/第51章 回憶傳世  隨想遺芳/第52章 次子完婚  長孫出世
第53章 身影已息  心光仍亮

附錄
高年性心臟病與艾克(IKE)/韓石泉
寫給青年學生/韓石泉
聖經之真實性/韓石泉
石泉廣場啟用典禮致詞/韓良誠
韓石泉醫師日記拾穗/韓淑馨輯
一份六十六年前﹁台灣民報﹂的剪報/韓良俊
韓內科六十週年紀念講詞/莊永明
追懷一位「時代女性」的慈顏/莊永明
韓石泉先生年表
韓氏來台世系譜
韓石泉後代系譜
參考書目與資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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